竺初发现，好像在光线不那么明亮的时候，才愈发显得塞曼尔的眸子潋滟漂亮，像是月华静静流淌，温柔平和。

对于她的问题，少年没有在明面上给予回答，默不作声灭了灯，房间一瞬间间就暗了下来。

童话世界的月亮永远都是又大又圆的，皎洁的月光让黑夜不再显得那么黑，此刻顺着窗子的缝隙爬进了房间中。

竺初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就察觉到身边微微凹陷了下去。

塞曼尔今天晚上格外乖，也没向她讨吻，就是伸过手从背后虚虚搂着她，动作间竟带有几分克制。

平时习惯了早睡早起，不知道为什么，竺初今天到了点却不太困，反而更加清醒了几分。

她沉默了一下，自己睡不着，索性去吵身后早就呼吸平稳的少年。

在大海中都从来不与外人亲近的少年，第一次和竺初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居然出乎意料睡得十分安稳，乍然被从睡梦中吵醒，他睁开的眼睛中带着些迷茫。

女孩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安安静静趴在她怀里，外面映进来的月光让他能够看清女孩的面部轮廓。

“塞曼尔，怎么感觉你最近对我冷淡了不少？”

竺初声音中没有什么抱怨的情绪，更多的都是疑惑。

明明刚来的那段时间还是很黏着自己的，怎么现在说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不进反退呢？

问题不出在她身上，那就是出在碎片身上了。

大半夜的，竺初找不出什么别的话题，她睡不着，又不可能和塞曼尔在黑暗中干瞪眼，就这么顺着聊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