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脚将刚刚对着时家仆从吐痰的管事踹下车。
马背上的少年仍握着弹弓,他天生矜贵,半点不觉得这些特权,在别人眼里有多么可恨。时槐看了他一眼,他似有觉察,低下眉梢。
灰溜溜的荣安伯府众人驱起马车,生怕再惹怒了岑嘉珩。
管事则缩着脑袋,一个一个给时家的仆从道歉,时不时还得挨上几巴掌几拳,愣是闭着嘴一声不吭,做足了受气包的样子。
时槐还在惦记任务。
她想了想,温柔地掐着嗓子道:“小侯爷……好生威风,不过以后还是要低调一些,总是和人结怨不太好。”
“是吗?”少年饶有兴致,似乎早就在等她的反应。
目光也毫不遮掩,就这么灼热地落在她脸上。
“是的呢。”时槐道。
见他面色如常,接受良好,时槐觉得这个温柔应该演绎得差不多了。但柔弱嘛,这个……啧,荣安伯世子这个恶毒道具肯定是用不了了,只能临场发挥了。
时槐捂住心口,往下一栽,“……不过,刚刚太吓人了。”
因为是假摔,她控制得挺好,不敢摔下马,只能一下子跌入岑嘉珩怀里。
岑嘉珩没有任何动作。
时槐感觉脖子有点痒,她本来想忍一忍,带这股痒意实在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假装扶额掠过脖颈,收回手时感觉到不对劲。
她低头,手背上趴着一只毛毛虫。
一只,乌黑的,带毛的,活着的,还在爬的毛!毛!虫!
“¥(脏话)。”
时槐抓着帕子将毛毛虫一卷,一气呵成拔下簪子,将它当场拍死。身后少年衣衫窸窣,似乎调整了一下动作,连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都喷在她耳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