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这样他们一旦离开古都神殿就无法独自存活,也就不会有任何逃走的念头。当然,从小被当做“圣器”使用的工具,怎么可能会有背叛神的想法。
乌有者拿起笔,仿佛真能看到似的,在纸上写下了字。
赫路弥斯惊讶地发现他的字迹工整漂亮,这么清晰的字竟然出自一个瞎子之手,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拿起羊皮纸读了那个名字:夏路尔。
“像女孩的名字。”赫路弥斯不由自主地说。
没准就是女孩。
不,不是。
赫路弥斯见过仆从为他准备沐浴时他脱下黑袍的模样,一个苍白瘦弱的少年的躯体,如果没有那张空白面具,就和尚未成人的贵族男孩没什么区别——皮肤像瓷器一样光滑,看不到劳作和锻炼的痕迹,四肢纤细、弱不禁风。
夏路尔是个可爱的名字,用在这样一个终日被黑袍遮盖的怪物身上真有些格格不入。
“是古都语啊。”赫路弥斯说,“意思是雪山。”
乌有者微微点了点头,赫路弥斯甚至能感受到他面具下的羞涩。
他越来越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男孩。
看吧,没有什么神和神谕,有的只是被身披神圣白衣的祭司愚弄的世人。
就是在这一瞬间,赫路弥斯心中产生了一个微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