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疼得嗷地叫一声。
指挥使迟疑:“……这也是给咱们的信儿吗?”
蒺藜摸着脑袋,把小册子翻得啪啪作响:“上面没写啊。”
乌都古无比嫌弃地看着他,向东北方飞了几丈,又折返回来,重复了一遍报平安的动作。
蒺藜摸不着头脑了:“烟姐什么意思?”
指挥使沉吟:“东北方,平安?”
他忽然明白了,狠狠一拍桌子:“是了,是了!你速速去讲传信使叫来!此等机要之事,必要立刻上报!”
红烛燃烧一夜,融化的蜡滴满了鎏金小灯台,烟年觉得,自己也如这破蜡烛一般,油尽灯枯了。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北周细作,干活又苦又累,工伤还不给赔,烟年心中叹气,起码给她报销点金创药啊……
起身时无意触碰到肩上一枚牙印,是叶叙川的杰作,他半开玩笑般说这是给她留个印记,今后即使碧落黄泉,容颜变迁,他也依然能籍此认出她来。
烟年尴尬得脚趾蜷曲,简直想当场把这人扭送至医馆,她的任务不着急,先把他自作多情的毛病治利索了再说。
她见的男人多了去了,自然分得清真心和假意,所以叶叙川嘴里的情话,她半句都没信。
在烟年看来,他一丁点都不喜欢她,只把她当个玩物用着,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都说世间万物皆关乎床笫,唯有这事本身关乎权力,烟年深以为然。
前日折腾整宿,烟年困得眼皮子重如秤砣,送瘟神般送走叶叙川,再传完了信儿后,她回屋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了晌午时分,才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扰人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