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骗走了皇城司,烟年顷刻变了脸,焦灼道:“燕燕呢。”
“屋子里。”指挥使指着身后的茅屋:“你去瞧瞧她?罢。”
烟年少时长于乡野之间?。
在还没被汴京瘦竹竿子审美荼毒的时候,她?也曾是个康健的孩子,小试牛刀,痛打过一只来偷她?家鸡的狐狸,把那狐狸揍得不断哀鸣,鸡也不要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夹着尾巴遁走。
几日后,烟年上山放牛,在它的巢里发现?了它的尸身。
野兽在受重伤时,本能地回到隐蔽的巢穴中等死,人也一样。
在汴京这个吃人的战场上,细作的命运与被她?打死的狐狸别无二致。
茅屋昏暗,唯有一线天光投入陋室,形成一块小小的光斑,这光斑正照在燕燕手边的一小块空地上,将地上的鲜血照得殷红惨烈。
燕燕低垂着眼?,毫无生?气。
可怕的血色映入烟年瞳孔之中,她?忽地感到一阵晕眩,死死扶住了墙,才没有瘫坐在地。
听得响动,燕燕缓缓抬起了头。
这个动作好像已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她?双眼?空洞,全?无平日的灵动自在,像失了光彩的玉,也像年少时被烟年打死的那只狐狸。
“烟年,”她?费力?扯起嘴角道:“你还是来了。”
“你等着,我带了药。”
“烟年……”
“都是很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