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手指收紧了一些,这个婢女他记得,是沈芸柔在宫中就跟着她的贴身婢女。
手指僵硬地掀开棉帘,血腥气有些重。“小姐刚生完孩子,若是觉得忌讳,就明日再来。”
婢女冷声说了一句,对景黎始终警惕。
当初在皇宫,如若不是景黎假装投诚,她们也不会走得如此狼狈。
景黎依旧没有说话,一步步走进营帐。
“还活着?”沈芸柔脸色煞白,发丝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是想看看,景黎是不是还活着。
“木将军及时带人赶来。”景黎低头,不敢看沈芸柔的眼睛。
“孩子早产,体弱。”沈芸柔明明已经没有了力气,却还是将孩子往自己怀里抱了一下。
“我……”景黎声音沙哑。
“活着就好,去处理你的伤口吧。”沈芸柔什么都没说,让景黎离开。
她说过这孩子不是景黎的。
但景黎不傻,他知道孩子是他的。
“我……”景黎再次开口。“可以抱抱她吗?”
心跳有些加速,景黎回忆自己的一生,八岁被送进暗卫营,第一次杀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可以……”沈芸柔倒是没有阻拦。
景黎呼吸瞬间凝滞,用力在身上擦了擦手指的血迹,才慢慢伸手,生怕伤到襁褓中的小家伙。
“我……我身上有寒气,我在这站一会儿……再抱可以吗?”景黎伸出去的手猛地又收了回来,不敢靠近沈芸柔,怕他身上的寒气让沈芸柔不舒服。
沈芸柔看了眼躲在炭火盆旁边的景黎,有些想笑。
他紧张得像是个傻子。
“营帐炭火盆管够,也暖和,没多少寒气。”沈芸柔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