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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地面上被午后高温晒得滋滋响,傍晚热意稍褪,大道?上的榕树在微风中轻晃,枝桠叶片摩擦出?悦耳轻响。

黎振伟来时并未西装革履,他匆匆自寺庙赶往嵘市,只着普通中年人常穿的短袖短裤。

本不该燥热烦闷,他却在这一瞬感受到?多年前在破旧小区里被炽热高温晒得头晕目眩,近乎窒息的错觉。

大汗淋漓,涔涔热汗。

黎振伟不可置信,张口结舌:“我们?是一家?人!”

“潼潼,你这话说得,爸是真心为家?好,才会让你想法子帮忙。要?是爸不想管,我现?在就能养老快活——”

黎振伟的个人身价在几年前还是a10。

现?在早已跌了层次。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黎家?依旧算是富裕家?庭,只是再难有从前的阔绰。

黎振伟心心念念,希望通过今年的项目重振雄风。

他太享受成?为“人上人”,成?为老黎家?最?出?息有本事的那个“老二”。

往年在黎家?祭祖时,他总是三个兄弟中最?体面、富贵的,如今项目失败,就连身价远逊于他的兄弟都能故作关怀地讥嘲一句。

他怎能甘心?

黎漴不赞同他的急功近利、操之过切,他坦诚说,做生意本就有涨有跌,心态放平才能更好地绸缪将来。

黎振伟自认比年轻人经验丰富,懒得去听儿子的劝慰。

他已经看好项目,只差资金注入。

段暄山成?为黎振伟眼中的“香饽饽”。他志得意满,认定只要?段暄山要?和黎潼恋爱,那势必要?帮他——也不能说是帮,只能说是“一块挣钱”——讲究脸面的黎振伟强撑着一口气,认定自己?是给段暄山一个“共同富裕”的机会。

他怎么也想不到?,黎潼的态度这样坚决冷淡。

“你大学读书的生活费、我给你打的钱,不都是家?里挣来的?”黎振伟气急败坏,“你现?在不帮家?里,打算和我们?割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