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疆一点一点说出他的罪状,然后笑了下:“好浪漫,我曾经以为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可是想想,从小到大我最想要的,到最后都会归于周旭,连你,也不例外。最后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雁寒声宛如失去所有力气,扶着墙,喘息着说:“别说了。”

他好难受,心就像是被掐住了,无法跳动。

“你挖出我的尸体参加婚礼,不就是想让我看到吗?我看到了啊,你还把我一把火烧成灰烬……”可周寂疆仍然一字一句,宛如泣血,诉说着前世今生。

雁寒声终于跪立在地,他已然是苟延残喘,心存死志。

他祈求着伸出手想要攥住周寂疆衣角:“周周……”

周寂疆退后一步,避开了他。

他低头冷眼旁观:“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爱我。”

“隔了几年,你卸下掌权者的担子,跑到冰天雪地的边疆,找到我战甲残骸,说会永远永远的爱我。”

周寂疆说:“这句话我曾经等了很久,现在却觉得恶心。”

掺杂着病态的爱,说来每一句都泛着酸臭味,就像是陈年泔水桶。

雁寒声指间闪着寒光,利刃要滑过喉管。

周寂疆毫不犹豫踢中他的手腕,匕首落地,他轻轻说:“这就听不下去了?”

看啊,他那一桩桩事,雁寒声连听完也做不到。这些事情周寂疆却实打实经历过。

如果没有今生,他永远都是那个手脚断裂,躺在雪地里苟延残喘死去的深情炮灰,最后骸骨还被一顿折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而现在,雁寒声想要死,这样就会解脱。

“你不是说爱我,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吗?”周寂疆俯身注视着地上人,“现在怎么不说了?”

哪里还能说呢?

利用我、害死我、折辱我的罪魁祸首,口口声声说爱我,我的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