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少年郎这一笑与之前那虚浮于精致皮囊之上的浅笑,竟是一点儿也不相同,反而带点儿揶揄,戏谑。
周寂疆蓦然面对那张清晰了数倍的俊美面皮,心漏了一拍,就看对方唇形饱满,此刻微张,道。
“若是我所求,是你呢?”
周寂疆愕然,他在山上十余年,师兄弟调戏大多都是言语占便宜,却没见过有人会这样直接捏着他脸,这样戏谑对他笑。
用之大师兄训斥言语,便是轻浮,于理不容。
青城山九星阁的弟子,再放浪形骸者,也有被教导出来的傲气,并不是那么好玩弄。何况九星阁底蕴深厚,哪怕对上皇室也没什么所惧。
正当呵斥,周寂疆却发觉面上那冰凉温度渐渐离远了,面前少年郎又复而直起腰,慢条斯理远离了他。
恰到好处离开,倒也无可指摘。
周寂疆此时发难却显得不识抬举,被恩人救下还做出一副被调戏冒犯的跳脚样。
他只能忍下,看着玄衣少年郎渐渐走出屋子,端着空了的药碗,大约是去洗净了。
屋里安静下来,周寂疆后知后觉全身疼痛,就往后一仰,在床上不动了。
不知那少年郎何意,但似乎是允许他留下来养伤。
周寂疆很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他很想看医书或是起来做些别的事情,都不能做到,他只能躺着打算之后的事情,无非是养好伤就去找师弟,再回青城山找师父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