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池春倾身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想要亲吻他那个“奴”字,他才会偏开头躲避,用着许久不曾说话的嘶哑嗓音,不熟练说出那么一句话。

“说够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平川城。”

谢池春指尖连着臂膀都僵住了,他甚至感觉殿内许是窗子没关紧,漏进风声,让他听错了。

然而周寂疆偏偏重复了一遍。

是的,他没听错。谢池春后知后觉。

周寂疆竟然想要回那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平川城,哪怕做乞丐,受尽欺辱,也不想要待在京都,待他身边?

谢池春企图从他眼底看出类似于赌气的情绪,可是什么也没有,周寂疆眼里只有麻木漠然。

周寂疆是真觉得待在京都不如回平川城。

“你是不想待在我身边,还是觉得京都不好?”谢池春忍不住问。

谢池春在问他,难道周寂疆觉得待在他这个多疑暴虐帝王身畔,不如还是那些卫国人算了?

谢池春压着性子,要是面前不是周寂疆,他绝对暴怒,杀无赦。

可是偏偏是周寂疆。

他失而复得想把周寂疆捧起来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下手杀人。

而周寂疆似乎发现帝王有意无意纵容他。

他抬起眼,很平静。

但足以让谢池春心脏剧烈一跳,熟悉热度从胸膛蔓延开来,他全身都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