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敌意都在特殊情况下交融并且对向了另一个人。

江听潮止不住皱眉。

沈清时望着他,眯了眯眼,仍旧咬着烟笑,浑然看不清眼里底细。

不多时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终于发出声音来。

“那就麻烦你们照顾周周,届时送回了,我怕周周在外面待着不太适应,他没什么朋友,以往都是跟我一起……”

江听潮想到什么,脸色不太好,没回话。沈清时却是扬眉,倒是没想到这人面临这等情况还能不慌不忙应对,话里话外无非是宣示主权。

正要说什么,却是身侧周寂疆冷不丁开口了。

“我待在外面,挺好的。”他毫无留恋道,“挂了。”

说罢就摁断了电话,不去理会旁人是何想法。

沈清时不知事情经过,自然不会随口乱说或妄作评论,他只是伸出手在周寂疆背后拍了拍。

周寂疆胸腔里那颗因被背叛而狂跳的心脏,稍微安定些许,随即他抬眼望向江听潮,干脆利落:“你参与过项目,知道所有事情经过,所以告诉我,旧主神到底是谁?”

他此番来这里就是要问这个答案。

江听潮在车外站着,烈日当空,阳光照在他头顶,他抬手擦了擦汗,或许是后知后觉知道他与周寂疆全无可能了,他眼神前所未有清明。

车内空调冷气扑在他小腿,钻进裤管。

江听潮觉得凉快,周寂疆在车里久坐却觉得冷。

他听到江听潮无奈道:“你其实早就猜测到了却还是来问我。”

“别逃避了,”江听潮道,“你知道你的医生挚友就是旧主神,就是末日里的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