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疆哪里不知道这个黑心资本家在想什么,到时候主神公司会受重创, 这家伙在想怎么从中薅一笔钱回来。

“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还是离开?”他出声道。

“离开。”沈清时神智被拉回,道, “我不是那些江家人, 非要待在这儿祈求什么神佛保佑。”他颇为看不上那些。

一部分是天性使然,另一部分是他那科塔尔综合征的病——死人不会求神拜佛。

而沈清时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市中心有处房产, 你跟我一起住。”沈清时将一切都妥帖安排好了,又想起来一件事,“你那个心理医生挚友呢?”

“他会被抓进时空监管局调查,因为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周寂疆道。

“那就这样了?”沈清时试探性道。

周寂疆没说话, 他此刻正下了车绕路,等径自上了驾驶座, 才缓缓转过头来对后座道:“当然不够,怎么可能只是这样?”

仅仅是将罪魁祸首抓进时空监管局关个几年,远远不够。

那太惬意了, 对于周寂疆那无数个小世界所受之苦来说, 简直不痛不痒。

——

夏夜迎面吹来晚风也携带着闷热的湿气, 周寂疆在路灯下慢腾腾地走,此刻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只剩下他的影子,以及脚下斑驳树影。

沈清时送他下车时,眼神复杂,反复问他:“你真要离开我,去跟他住在一起?”

“是。”周寂疆说。

沈清时眼里似乎涌进很多情绪,最终却还是目光深邃,沉默望向他。

不多时周寂疆站在树影下,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甩他一脸车尾气,紧接着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