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边小几上供奉着一尊菩萨像,正襟危坐,慈悲为怀。
周寄疆沐浴完来到岸边,他眼都不看,随手将它撞得七倒八歪。
洞府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周寄疆听着便心生烦躁。这里又不许旁人进来,是谁显而易见。
而后他披上光滑柔软的丝绸里衣,一拉开洞府禁制,眼都不抬系着衣带,便是皱眉厌恶道:“你今夜来这么晚,我都饿死……”
说到一半他就没有继续了,眼皮一挑:“怎么是你?”
“我、我是避开了玄度仙尊,偷偷来这里那个……”萧微雨愣愣看着他。
刚刚沐浴过的周寄疆,身着深红色丝绸里衣,他湿漉漉长发披散在肩后,手里捧着本泛黄古籍翻着,懒散倚在门栏,不需说话,只抬个眼,萧微雨心神就不稳了。
不是他大惊小怪……
这感觉不一样。
他以前小跟班似的跟在师兄屁股后面,那时候他们年纪都青涩都是瘦狗,感情都是游山玩水硬生生玩出来了兄弟结义之情,哪懂什么晦涩情意?更何况那时候师兄脸上又糊着泥,他就算捉鱼时看到师兄衣带散了露出衣襟,旁人哂笑,他更不会想到那方面去。
可是这时候,他渐渐明了情意,又看见曾经那个清瘦少年郎逐渐成为了一个肩膀厚实可靠的成年男人,他看见这个男人顶着清俊一张脸半敞着胸膛,甚至水滴从胸膛肌理清晰起伏而顺着滑下去没入散乱衣带……
然后就看不清楚了。
那一片萧微雨最想要窥探的地界,被深深遮挡隐藏住了。
他失神抬眼,发现对方奇怪看着他。
莫名其妙,明明周寄疆不是长相妖里妖气,那是一张清俊面容,偏偏却又能昳丽瑰艳到极致,令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