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她轻拢着长发,问道:“你会挽发吗?”
“会上些许。”
动身赶赴息州之前,他曾入宫同年长的嬷嬷学过几手。
太过繁杂的宫髻不容易学会,寻常些的自还能熟手。
阮瑟点头,任由身后人为她握发并簪。
看不到身后如何,她便只能感觉到赵修衍略显熟稔又万分轻柔的动作,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不消多少功夫,一枝栩栩如生的扶桑花已簪好,长久地醒绽于她鬓边,同沐月华初雪。
是为已有婚约。
是为清白相许。
探手触上盛放得艳烈的扶桑,阮瑟回身,握住赵修衍已有些微凉的手,言笑晏晏,“待到成婚后,我们离京云游一段时日,好不好?”
从前行路多匆惶,而今安定,她也想去看看母亲曾过眼的风物,纵览山川。
亦是她少时窥于书中,却不得成行的遗憾。
“好。”
回握住阮瑟的柔荑,赵修衍不作迟疑地应下,“明朝卫家或也有喜事,你我还能同去观礼。”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事,阮瑟眸中的笑意愈发盈盈。
环住赵修衍的腰身,她埋首在他怀中,浅淡清冽的迦阑香萦绕在侧。
如初时一致无二,经年不改。
顺势回拥住阮瑟,赵修衍垂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如绢的青丝,心潮暗涌,却又平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