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裴子渠蓦然笑了起来,她笑得动听,动听得如同风铃相撞一般,落在偌大的院落内却牵出了几许涩意。“你信么,我不信。”
这一次,薛浥没接话。
裴子渠将脸贴在薛浥肩头,闭着眼,断断续续地说着,“原来假话也不怎么好听啊。这婚是父皇赐的,不是你要的。你从未对我真心笑过,又怎会心悦我。我承认,自己很卑鄙,哪怕你不喜欢也要嫁给你。”
薛浥不解裴子渠为何这般说话,但他清楚,她心悦之人是纪忱,而他,不过是纪忱的替身罢了。
谁会喜欢虚假的情意,谁又会要虚假的情意。
“臣夺了公主的清白,本就该负责。公主并没错,也不卑鄙。”
说话间,薛浥抱着裴子渠进了长卿院。
临莞守在主卧门口许久,见两人过来,眼神愈发复杂,两人进屋后,她才悄然离开。
屋内点着皇宫里常用的琉璃灯,明亮非常。这儿虽是薛浥的府邸,却因裴子渠在,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薛浥俯身将裴子渠放在柔软的锦被上,正要起身,却见裴子渠执拗地看着他,圈在他脖颈上的手也没松开。
“公主?”他疑惑道。
借着烛光,裴子渠细细凝视薛浥的眉眼,眸中淌过无数流光,欣赏、迷恋、嘲弄、深情……最后全化成了浓郁的悲伤。
她喜欢他,愿意和他亲近,哪怕是强迫的,但她也知道,薛浥不喜她,不喜和她亲近。
“薛浥,我写张休书给你吧。”
闻言,薛浥面上显然亮了一瞬,他压低眉眼,淡淡道:“公主别说笑了。”
“你猜对了 ,我确实在说笑。”裴子渠挑着细长的眉,偏头亲在了薛浥眼角,那里有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