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没有什么兄弟争宠的戏码,平时同个屋檐下住,在一个班上学,处得比死党还老铁。

睡同一间屋子,喝同一个杯子里水,以及为个魔法仪式牺牲下自己,就他们俩的关系来看,都可以理解。

那个冬天父母出门远游,余年和穆恩就待在积雪的庄园里。

其间因为青春期精力旺盛又稀里糊涂弄过几次。

有时候半夜弄完腹中空空,又披衣爬起来,蹑手蹑脚溜进一楼的厨房。

余年会做简单的蛋花汤,打两三个鸡蛋搅和搅和,再倒进冒白泡的滚水里。

穆恩要废一点,只能把储藏柜里的白面包搜罗出来,在等待汤煮好的过程中,给余年喂一块再自己吃一块。

而后蛋花汤好了,俩人就一人端一碗坐在窗边的矮凳子上喝。

厚厚的玻璃窗结着冰花,外边如絮如绒的白雪无声地下。

很多年后余年午夜梦回,爬起身来摸索进厨房,又是洗西红柿,又是切小葱,末了不嫌事儿多,切了精瘦的肉沫,一块丢进滚水里,和鸡蛋液一块搅和搅和了煮。

盛出来好大一碗,他一个人慢慢喝完。

外边也许还在下雪,但只零星几点,不似少年时的大雪封门。

不过还好就是,他和穆恩走出少年时,哪怕没有时刻黏在一起,也依旧是好朋友、好兄弟,月末时是彼此的好情人。

11

如果没有十六岁时的那场意外事故,余年想他应该能很顺利地在学校里至少交到一位女友。

他对女孩子存在着天然的幻想,以前没被养父养母收养前,他寄住在师父的道观里。

道观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师父还好,师父就一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