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让萧鹤辞登基吗?!”
遂钰见萧韫不为所动,吼道:“萧鹤辞不是明君!”
“萧鹤辞是不是明君不重要。”萧韫不由分说地抓住遂钰的手腕,将他往南荣臻怀中塞。
“秀州是朕的事,不是你的。”
“可我是御前行走!”
“没有武力的御前行走吗。”
遂钰挣扎着想要挣脱南荣臻的束缚,但南荣臻力气比萧韫还大,勒地他几乎喘不上气,他挥舞着双手,眼睛被雨水淋湿,根本看不清萧韫的脸,手中被塞了个什么东西,立即被当做小鸡崽般,南荣臻径直将他提上城墙。
南荣臻在战前那夜,与萧韫彻夜长谈。
萧韫意在只取秀州,南荣臻支持萧韫的选择,但唯有一点条件必须应允,无论遇到生命危险,都得以遂钰的性命为重。
“臣要保护臣的弟弟,若陛下不能满足,臣恐怕不能……”
“你这是在威胁朕?!”萧韫双眼微眯,指尖不慎被墨汁浸染。
南荣臻:“臣可以留下与陛下战至最后一刻,但臣的弟弟,必须安全出城。”
……
南荣臻三步并两步,迅速安排胡小海接应,耳边是厮杀兵器铮铮,遂钰对皇帝的不满,骂得越来越难听,直至被哭腔覆盖。
他不耐烦道:“臭小子闭嘴!多大人了还玩这套。”
遂钰喜欢哭,南荣臻起初还不信,最近终于见识遂钰的功力,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磨磨唧唧的人,头痛欲裂道:“别哭了!快点下软梯!”
兄弟二人撕扯至云梯前,南荣臻扬手毫不犹豫地给了遂钰一巴掌,打得遂钰登时愣住了,捂着脸颊说不出来话。
南荣臻心说完蛋,回去肯定要挨爹的打,嘴上却道:“我让我让胡小海跟你走,记住,出去之后不要回头。”
“南荣军的支援很快会到,我们会坚持到支援来临的那刻,大不了躲进山林等待。”
“皇帝不会走。”
南荣臻知道遂钰在意这个,只是他总觉得奇怪。
遂钰多年被当做质子欺压,本该对皇帝恨之入骨,可如今处处为皇帝着想的模样……因为御前行走的身份吗?
“士兵浴血,将军却临阵脱逃,况且还有搏击的可能。”
“皇帝在南荣军中数年,承的是我们南荣军的铁律,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士兵离开。”
南荣臻狠狠将遂钰推向云梯,命令胡小海:“给我看住他,若还想往回跑,直接给我砸晕送回鹿广郡!”
胡小海:“是!”
话罢,南荣臻奔下城墙,重新指挥建立防御。
可惜遂钰根本不是被一巴掌便能唬住的人,他当即跳起来趁胡小海最后检查云梯时,冲向下墙台阶。
胡小海率先反应过来,吼道:“抓住四公子!!”
距离遂钰最近的几人,立即扑向遂钰。南荣臻身边的亲卫,远比底下那群还是士兵的南荣军更难缠,遂钰闪避不及,脚底被尸体绊倒,整个人向着城墙边缘扑去。
脸正好撞在射击口,疼得他眼前烟火乍现,手中的东西也应声落地,骨碌碌顺着墙缝一路滚了出去。
遂钰慌忙定睛寻找,倏地浑身僵硬,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