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齐炀拿割袍断义威胁他,他才不得不答应了。
“好兄弟!看好了,那朵兰花树下就是我位置,你可千万别跑错了啊!”
整个宴席就一颗兰花树,沈颜怎么可能错,“……这么前?”
“那我好歹是御史大夫嫡子,不坐前排,难道与那些个迂腐的翰林院编修挤一堆吗?不管不管,你可不能反悔了!”
沈颜敷衍地点着头把他赶出了府,“大霉星,你快走吧,每次你一来殿下就要半个月不见我!”
实际上不怪他,本来凌樾就一个月都不见他一面,明明住的这样近,恐是怕孕中容云瑾难受吧,当真是个好夫君。
可惜不是他的。
算来容云瑾也有六个月身子了。
凌樾的第一个孩子啊……
不知道会像凌樾多一点,还是容云瑾?
胡思乱想就到了天黑,沈颜见内侍着的月白色衣衫,自己便也换了件最接近的月白色澜袍,方便潜入,发髻用一支浮云簪别着,添了几分书生气。
这几分书生气很怪,没有使他清冷下来,反而显得媚态横生,强装矜持一般。沈颜想换了,但轻灵的水席声响了,慢慢就要来人,而他必须比旁人去的早一些,才不至于惹人注目。
沈颜来不及换,其实他换了也没用,连总是自持老成的顾忘,都说他自殿下大婚后,便好似一夜开了的春花,止不住的娇艳。
沈颜潜入席中,他算得时间最好,人不多不少,不会注意到他。
他走到兰花树下,低头像小厮一般静候,他头低低的怕被人关注到容貌。
等到人渐渐到齐,齐炀才姗姗来迟,他笑着抬头。
眼前却是一个肥胖苍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