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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时暮瓷的第一次会面?,是在南方的一座边陲小镇,她在那儿养了一批绣娘,苏绣、蜀绣都有,专门服务高端定?制客户。
路过正在展览的美术馆,油画里的斑驳,总透出一种腐烂的美感,有点美,更有点古怪,经不起细看,会害怕。
我们去剧场听了夜深沉的演奏会,进场前,她就给我打过预防针,说没什么乐器能演奏得过京胡,听完演奏会,果不其然,好像民?乐团里混进去了一声唢呐。
最后,我们一起回?了她的茶室。
时暮瓷拿出了一瓮窨花花茶,煮了一壶花茶,她又抓了一把茉莉香片盖进香炉里,黄铜色的香炉,花纹格外繁复,鼎内垫着一枚银元,日积月累的香灰,厚厚的一层,我觉得新?奇,“煮茶常见,焚茶少有。”
“这可是我独创的围炉夜话方法,是不是很香。”她抬手往我面?前赶了赶香味。
“晚来夜雨,共饮一杯。”
她笑着为我递来一杯茶。
“谢谢,好香呀。”
“一般的朋友可没有这待遇。”
她笑说:“我家里蛮少有外人来的,我不喜欢随便邀请别?人来家里。”
“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不会。”
她说完低头静静侍茶。
“那我们开始吧。”是她先说的。
“好。”我放下茶盏端坐聆听。
她惊讶问:“不用笔记或者电脑记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