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他妈是睡了。

齐显疑惑:“可是我们一路上各种折腾,摔摔打打,他都没醒过。”

裴则渡深知此人秉性,默默消化了“睡着”这一诊断结果:“有没有可能,他只是睡太香了。”

老师让两人将居意游抬进诊室,说是这样睡得舒服些,调整好后,才捎带着问起把居意游带来医院的原因。

“我揍了他一拳,他倒下了。”

裴则渡蹭到居意游头边仔细打量,指着额角处的血痂:“这里?看着不像。”

“那是…他倒在地上磕的。”

老师也凑起热闹:“是颧骨的淤青吧。”

“…我们不小心把他的脸撞上车斗了。”

“脖子?脖子这里总该是了吧?”

“…那个印子应该是被饲料压的。”

……

“右脸颊?发红。”

“老师,那是你刚刚拍的。”

裴则渡忍无可忍:“所以你到底揍了哪里?”

齐显眼神飘忽:“左脸…靠近鼻子那里?”

她们将那一面翻过来,光洁白净,除了一小颗痣,再无其他。连粒灰都没粘上。

“你不会要说,这颗痣是你的战果吧?你的手带刺是吗?”

“…那倒不是。”

“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把他揍晕了的?”

齐显并不是自信。他只是对居意游太没信心了。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睡那么死、睡得像一具尸体。

此时诈尸的居意游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他看不见左右掐着自己下巴观察的两位,只看见齐显的轮廓,迷迷糊糊问好。

“早。”

完全不知道面前被灯光柔化宛如圣母玛利亚的亲切同学一心只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