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显后知后觉,居意游究竟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他和居意游一起急起来。

居意游:他妈的,我这破嘴,我都说了什么啊?

齐显:他妈的,你这破脑袋,你都梦了什么啊?

管程来换班时,见着的就是这么个场景:居意游瘫在床上、齐显瘫在椅子上,两人身处帘内这半私密空间,毫无交流,灵魂出走,各自喃喃着“他妈的”。

之后居意游住院的几天,齐显常来探病,却都是躲在角落里独自安静地完成积压在一起的期末论文。居意游也从不主动搭话。偶有目光交汇,俩人脸甩得一个赛一个快。可一看见居意游拿起水果刀、单脚蹦着去厕所,齐显走过去的脚步又比谁都迅速。真够矛盾的。

这种相处状态延续至居意游出院,都无改变。

出院后几人回到图书馆视频复习的生活。

许赴乙隔着屏幕,通过小窗口连接、相对的方向,轻易观察到这俩互相偷看对方的行为。

许赴乙私下吐槽:“这俩干什么?不对劲。”

裴则渡的脸色从手术那天黑到现在,没有半点由阴转晴的趋势:“别管。”

许赴乙大笑着猜测:“总不能是齐显强吻了居意游吧哈哈。”

裴则渡眉头越皱越深。

许赴乙看她反应,不敢笑了:“不、不是吧?”

裴则渡别过脸轻骂一声,随后直抒胸臆:“男同,烦死。”

许赴乙凌乱。什么玩意儿啊?到底强吻没啊?

啊这、在某一层面,算是吧。

天知道裴则渡每次看见居意游时,为了克制杀意,付出了多大努力。圆珠笔笔头都要捏碎。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不计较他麻醉后胡言乱语叫自己狮子精,还宽容到依照约定进行陪护。

他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严肃的病床之上,用睁不开的眼睛在天花板上看着脑内投射出的梦境,说出些惊心动魄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