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跟俞扬提到过这一点,在俞扬抽出空闲到他家里大扫除时。
又似乎没有。
他跟俞扬的闲聊太零碎,而他想跟俞扬说的事情也很零碎。
往往一说就散佚在回南天潮湿的热风里,和桌子椅子腿一道发了霉。
家里人也不太乐意看简抑闲着,自他和大哥齐齐迈入三十岁大关后,父母亲就有意为加强家族成员间的感情,隔三差五找着由头让大哥一家子和简抑回老宅聚餐。
也许人老了,就容易想太多,父母年轻时在亲子关系里的强势地位,已然随着岁月流逝而悄然逆转。
爸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懂得不着痕迹地维护自己的地位,通过这一次次小聚来表示他们对于晚辈们的关心。
大哥两口子蛮乐意跟爸妈一块演,可能是因为他们也已经成为了父母。
作为多年浪子的简抑,自然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只是在家族小聚时看到这一派天伦之乐,忍不住暗暗发笑。
哦,对,由于他年过三十还没有成家,聚会的重心除却享受天伦之乐以外,就是十万火急地催他结婚。
简抑每次都满口答应,快了快了,实际上如今距离他上一次恋爱,都已经过去了三年。
上一次也确实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惜他和他的准新娘都患上了婚前恐惧症,两个人在结婚前一个月吵了不下五十次,最后一次休战,握手言和说这破婚不结也罢,你好我好大家好。
事实证明,只有他和他准新娘心里舒坦了,其余的亲朋好友都着急上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准新娘那边简抑不知道,单说他自己这边,就被爸妈哥嫂轮番问候劝说,奈何他着实油盐不进,最后大哥请来了俞扬。
俞扬约他去江边开在游轮上的馆子吃饭。
江风忽悠悠吹,船只忽悠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