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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悲,也无喜。

心始终悬在那半空中,与周遭的一切都有了隔膜。

哪怕葬礼上的死者是他的父亲,婚礼上的新娘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但……

冷漠,还是冷漠。

所以到如今,也没有支付过什么代价。

离婚后大醉一场算吗,还是会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想起老豆,算吗?

如果这些算是代价,那也太过浅薄。

哦,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老豆的死掉过一滴眼泪。

离婚也没有。

他习惯性带上笑容的面具,去面对种种挑战,甚至于面对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两场仪式。

与其说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如说彻彻底底是一个假人罢了。

车窗外的雨细细密密,拍到玻璃上折射着远处近处的路灯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回南天的雨。

连续两天高强度的工作,终于挨到第三天,也就是和母亲约定早茶的那一天,总算抽出来半晌空闲,得以好好地慢悠悠地叹早茶。

七点二十分,俞扬准时把车开到简抑楼下。

老式小区道路窄,且弯绕多,好在他对这里头的布局了如指掌,轻易就找到了目的地。

简抑已经在楼道口等着了,俞扬借着后视镜,看到了他百无聊赖的侧影。

今早没有下雨,但简抑还是带了伞。

上车,理所应当地坐在车的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