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扬忙不迭挣扎起身。
“要送我啊?”简抑戏谑地问。
“送你下车。”俞扬理所应当道,“别落东西在车上,包括你的耳钉。”
“我耳钉在我耳朵上。”简抑赶忙摸了摸耳垂,小石子般的黑耳钉,壁虎一样扒着他耳垂不放,他想起了俞扬送他的那对,还被他放盒子里供着。
但俞扬显然没想起这茬。
他忙忙地打开车门,迈入余温不减的晚风里,又绕到后备箱的位置帮简抑拿行李箱。
所以说有时候不是简抑想支使他忙东忙西,而是他自己太有忙东忙西的自觉,天生的劳碌命改都改不了。
简抑也不好装死偷懒,紧跟着起身下车,接过了俞扬手里的行李箱。
“行了,你回吧,楼下也不让停车。”简抑垂眸拉长了拉杆,手柄的位置温温热,“有时间过来帮我换一下纱窗,老早就坏了,我怕有蚊子飞进来,都不敢开窗透气。”
得,不愧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不过你进组前这段时间我应该没空。”俞扬也低着脑袋,数着沥青地面的树影儿,“晚上多少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晚饭太匆忙了,我看你都没吃什么。”
“好,你也别忙到太晚。”简抑低头别过身去,“提前祝你做个好……”
“简抑。”俞扬叫住他。
“别是还要来个告别吻吧?”简抑嘴上戏谑,眼睛却忍不住往回瞥,瞥见树影灯影里俞扬闪烁的眸光。
“啊?”俞扬没想到他提这么一嘴。
简抑躲不了,只好回过脸来卖乖笑道:“没什么事就先拜拜?”
“有事,我刚刚想起来。”俞扬讪讪地挠了挠脸颊,目光飘忽了两下终于对焦,落到了简抑的眼睛里,“我之前送了你一对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