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联系,就是得知你老豆意外身亡的消息。”
好半晌,俞扬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老豆和我在县城的十五年里,你都没有想过再找机会联系么?”
“没有啊,你是我不想要的儿子,他是我不想要的情人,为什么要联系呢?”母亲说,彻底垂下了她那双说谎的眼睛。
“那你能在他出事后及时赶到,消息真灵通啊。”俞扬冷笑。
“你还不是,在那么忙的情况下,还能短时间内找到我在哪家医院养病。”母亲说。
“我随你多一点吧,性格上。”俞扬说。
“我还以为你会像你老豆,像你老豆的话,日子会过得容易些。”母亲说。
俞扬不说话,他吸了吸鼻子。
没掉眼泪呢,母亲忽然说:“你就别哭了,我招架不住第二个男人在我跟前哭哭啼啼。”
“我打小就不爱哭。”俞扬嘴硬,眼泪先话语一步,滑到了脖颈,“在老豆葬礼上我都没哭。”
“这回算是补上了。”母亲说,挣扎着探手,试图拿床头柜上的纸巾。
“您歇会儿吧。”俞扬自己给自己拿纸巾,擤鼻涕,“身为病号要有病号的自觉。”
“你这点随你老豆。”母亲冷不丁道,“说话啰哩啰嗦的。”
俞扬禁不住笑了一下:“在啰嗦方面我可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