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那人提议说,可以适当修剪修剪枝条。
他一口否决,说万物有灵,随它长去。
那人也不恼,只半蹲下身子,帮他扶住要打进泥土里的木桩。
俞扬看不清他的脸,那人低着头,专注地扶着木桩。
哪怕已经被让了三步棋,俞扬还是又一次输掉了棋局。
简抑向来不管残局,将手上的白子一扔,怏怏地倒头便要睡。
俞扬轻车熟路地收拾棋盘棋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的囚犯听:“我刚刚走神,所以才又输了。”
“哦。”简抑哼笑了声。
看来是不相信。
俞扬把棋盘棋子放回自己储物的百宝袋,和平常一样,漫不经心地躺在囚犯身侧。
“简抑,你还要尾巴么?”他问。
简抑没回答,呼吸又断断续续的,是沉入了梦魇的刑罚。
俞扬也不用他回复,自顾自让尾巴搭过简抑起伏平稳的小腹。
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但俞扬本就不是那么好心的狐狸,除了他的青丘、他的父母家人,他似乎也没有额外在意过别的什么东西。
而且简抑不过是他第一百个刑罚任务的对象,与以往灰飞烟灭的那些妖邪没有本质的区别。
又或许是因为那双浅紫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