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临顿了顿,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好了,不哭了,上楼陪陪妈。”他怕沈母在?独自难过,两个人一起总能互相安慰。
沈书兰擦了擦眼泪,慢慢上楼去了。
偌大?的客厅空旷而寂寥,沈书临想?到?除夕夜,人散后,电视机仍然?咿呀作响。那?晚也是这样的寂寥。
他该去整理遗物的,可他脑子一片空白,只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抽着烟。
他坐了许久,只觉得沙发里似乎有什?么硌人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那?是一瓶藏在?沙发缝里的二锅头。
沈书临定?定?盯着巴掌大?的酒瓶。那?天他带着医生来给沈父检查身体,检查完后沈父一脸嘚瑟,说白费事?,他健康得很。他看见沈母在?花园,便鬼鬼祟祟地从沙发缝里掏出一瓶二锅头,让沈书临和他一起喝。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爸,我等会儿还要开?车呢,下午有个会议,下次再陪您喝。”
当时沈父切了一声,一脸不高兴,不愿意理他。
这个承诺再也无法兑现了。人生中?有许多的事?情,一旦错过,再不会重来。
沈书临发现自己?握着酒瓶的手在?轻微颤抖,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又辣又烈。冰凉的酒液流入胃里,激起一阵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