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工作的过程中,中年医生又来采集程廿的唾液和血液,很快就完成了。
接着就是等待。程廿按着手臂上的棉签,坐在那几位老师身边,那两个校监会的老师对他还算友善,还跟他聊起了天,说学校每个月都会有老师被举报,以前也有老师被举报虚报信息素等级的,只要他不是故意的,尽管放宽心。
哪知,程廿手上的被针扎出的地方还没止血,那台滴滴作响的机器就开始罢工。
中年医生已经出去了,采集室的护士走到仪器前,看了下仪器的面板,全是复杂的数字和曲线,程廿他们看不懂。但是年轻护士表情很困惑,似乎没料到是这种结果。护士还在实习期,自知不专业,于是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跟程廿他们说什么,闷声走出采集室,叫来了刚才的男医生。
医生上前看了一眼,按了几个按键之后,似乎没有起作用,他也深深皱起了眉头,露出了和护士一样的头疼神色。
翁主任先坐不住了:“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回头,略带抱歉地说:“结果没那么快,就是这台仪器可能老化出现了故障,不能继续运算下去了。”
三个陪同的老师都有些不耐烦,这台坏了就得换一台,他们还得多陪程廿耗在上片刻。可程廿听了医生这么说,猛地回想起来,半年多钱,他自己也去测过一次,是在一家小型机构,几天后他收到的回复邮件是——无法检测。
于此同时,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也开始隐隐作祟,十几年前,他十六岁性成熟后,第一次测试等级时,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插曲。那时候具体的情形早就忘了?他之记得那时候他一共用了两台仪器,抽了两次腺液,医生什么都没同他解释,带着他从第一台上下来,换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上另一台机器,之后的一切很顺利,他得到了自己的等级结论。
十几年过去了,他不太能回忆得起细节,只是在十几年后,异曲同工的一幕再次上演,他才隐隐觉察出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他的心中弥漫上强烈的不安,脊背发寒。听着身边仪器滴滴答答运转的动静,好似命运的齿轮狰狞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