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用强硬的手段夺得了水库的控制权,大坝关闸了。军方终于平息了村民的暴乱,当地人不会再阻挠他们追捕重犯,狙击手在准备,拆弹专家对着二十多年前的地堡图纸紧锣密鼓地分析从何处突破,地堡坍塌的入口处,已有一位人质成功获救。
逃亡的这帮人中,到现在只剩下两——贺罹和蒜头。蒜头的伤很重,脖子上的伤口在发炎感染,内脏有多处破裂,伴随持续的内出血,导致他的面色惨白如厉鬼一般。再不治,他再过一天就要死了,可他顽强得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一刻不停地盯着人质,用实际行动践行身为手下的忠诚。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次靠近,两个人影走近他们。程廿抬头,看到一张尖利的脸,苍白发青,挂着阴险的笑。蒜头拎着一个铁桶,将里面的水用力泼撒在人质身上。
程廿擦拭着赵煊脸上的水渍,闻到了刺鼻的烟味,贺罹嘴边有一点火光,那是点燃的香烟。男人好整以暇地扫视程廿一眼,蹲下,眯起了眼睛,继续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程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眼神,那是食肉动物盯着动物,淘金者寻到藏宝图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狂喜,又带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只不过当下的环境不太妙,不然这个疯子的目光还能再过分一点。
如果不是赵煊,程廿在青春期之后,将收获无数这样的审视。
那是一个世俗的alpha,盯着一个超s级oga的眼神。
赤裸裸的兴味,热滚滚的凝视,贪婪邪肆,妄图占有。
各种因素叠加,仿真退化剂的效力已经几乎弥散殆尽,凭3s级的洞察力,程廿的真实身份早已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中。
药力退去后,程廿感到很不舒服,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疼,眼睛阵阵发花,头晕目眩,好像低血糖发作的前兆,又嗅到烟味,胃里更是阵阵翻滚,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