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通话在他后半句说完之前就已挂断。

看着手机的元璀：“……”

元璀仿佛有一股火憋在肺部，从肺部往上涌，轰隆轰隆地直钻入脑袋里，眼睛险些憋红，抓着手机在屋里无声地转了几圈，转头对上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齐小鲁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元璀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扑哧一下瘪了，随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哑哑的，“没事，睡吧。”

齐小鲁被摸得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蜷了回去。

说来也怪，明明刚才一肚子的火，在憋着冷却了一下后、尤其是看到软软的小孩子后，竟然奇异的泄露完了。

元璀想了想，觉得刚才吵架发挥的不好，又觉得打回去再吵一顿没意思，于是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通。然后忽然想起来这刀伤是齐白晏替自己捱的，他把这行证明文字也给加了上去。

不对，还有齐先生上次带他吃西餐，齐先生让他靠肩膀。全部都加上。

夏季的夜风有些凉，顺着窗框往里面钻，齐小鲁系在边上的小铃铛被吹得发出细小的叮当声。

元璀停下了打字的手，删掉了一个字。

唇瓣被抿得发白，脑袋上出了一脑门的汗，元璀沉默了片刻，指尖动了动。

“喀啦喀啦——喀啦——喀……”

他一个个地删掉了没发出去的长篇大论，缓慢地坐到了床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息急促不安。

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