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哗啦”挤得漫了出来,齐良的头发被人揪着,液体顺着所有能钻的地方往里灌,登时刺激到两眼血红,耳鼓嗡嗡作响,只能听得见水仿佛在脑袋里晃荡的声音。
“咳、咳咳咳咳!”他被人从水里拖了出来,浑身痉挛地抽了一下,上衣布料的随着滑下来的水液浸得乱七八糟。元璀脸色微微发白地看着他,心里也骂道这个人真的是嘴太多话了。
齐良剧烈地咳嗽起来,在死亡和活过来之间清晰地游移了一圈,几乎要将肺咳出去,幡然醒悟到这两个绑匪不是什么弱智过家家。
——这是真的不要命的狂徒,必要的时候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
阿桑见他难受地蜷曲起来,终于满意地对阿瓦点了点元璀和齐良,用普拉语对话了一句,似乎在问拿完钱以后怎么处理。
阿瓦坐在点燃的柴火堆边擦着刀,露出牙森冷一笑,说了一个字。
这个字和“钱”一样让给元璀听得清清楚楚,因为阿班每次被烫到的时候都会龇牙咧嘴地用普拉语嚷着烫死了。
元璀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那个字是“死。”
没错,他们已经看过这两个绑匪的脸了,怎么可能还会留命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