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他无法触碰别人。”元璀忽然道:“病因……是什么?”
乐宜被他打断,下意识地顺着话往下说。“两年半前,他们在山道遭遇车祸,齐总亲眼看着哥哥嫂子死在眼前。整条山道没有信号也没有车经过,直到第二天才被我们找到。”
元璀之前也听到过琐碎的信息,有过不敢说出的猜测,但此刻听到出事的真相,手掌猝然握紧,指甲嵌入了掌心,抠得手掌生疼。
元璀唇瓣微张,酸涩异常,“亲眼……”
乐宜:“……嗯。”
乐宜:“看着活生生的亲人一点点冷下去,感知过体温在掌心流逝的感觉,因此产生了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心病,从此再也无法在清醒的状态触碰别人,需要定时去看心理医生。”
“车祸现场。”元璀很慢地张口,每个字都不像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脑内发白,“……他呢?”
乐宜:“头部和腿关节受了伤,膝盖磨得出血,浑身遍布擦伤。被找到的时候,手臂抱着他哥哥的尸体,靠在车边一动不动……”
下面的话她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气息湿润,浅浅地浸入了鼻腔。
当时刚入职场是齐泽笙亦师亦友地带着她,即使对方去世了,那种温柔的人也一直住在回忆里散不去,仿佛还能听到他笑着叫“小乐”。
乐宜将湿润的气息咽下,“后来有一段时间他是失语的状态。”
元璀心尖一颤,“失语?”
那段时间男人看任何人的陌生眼神,以及置身于黑夜时近乎崩溃的隐忍喘息,如同山道里的梦魇笼罩着他,如影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