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一小小的宝簪脱落,下一瞬,女子满头青丝变白雪,纯粹透亮的雪发顺着滑下,洋洋洒洒铺设了整张床,闪着银亮的细光,与姜婵银发不同,当真是会闪着碎光的白雪,衬着女孩小巧的脸更加精致。
姜婵怔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将手上的簪子原路插回,像看戏法一般看着雪发一寸寸伪装成正常的模样。
这边闻涿还在孜孜不倦地问着晚娘一大堆莫名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村的枕流庙没有被烧掉呢?”
“算了,就算没被烧也没被拆,里面也是一样不能看,枕流那样爱干净的人,看到自己神像被油污抹了一身,只怕宁可被烧了。”
“那女孩到底怎么把你孩子治好的?”
晚娘只一脸惶惶,到头来半句话也插不上,只听得眼前这人自言自语说了半天。
好半晌她瞥见门口,眸光一亮,惊喜道:“阿婵,你醒了!”
闻涿一惊,倏地回身,只见姜婵站在房门口,背着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眼里没半分情愫,怵人的很。
“晚娘,”姜婵盯着闻涿,却是对着晚娘说话,“去看着你孩子吧,别再出意外了。”
晚娘连忙答应,将厨房让给二人走了。
闻涿握紧腰间长剑,厉声道:“你把桑昭怎么了!”
姜婵闻言,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若有所思点点头:“桑家有女,雪发昭昭,天性使然,娇纵不堪。”
闻涿一怔,便看见姜婵盯着他道:“这是《南海图录》中,青龙族的最后一位纯血青龙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