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雪怔怔地坐在那里,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
戚南行的内力已经恢复,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的尸体,慢慢坐起身,挣开束缚他的锁链,两手握住插在他胸前的剑柄。
赫连雪刺他那一剑,虽然刺得很深,但是并未命中要害。
不像他父亲,被一剑捅穿了心脏。
两手握住剑柄,戚南行猛地用力将剑拔出,胸前伤口血流如注,可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
抬起长剑横在眼前,他默默打量几眼,然后拉起衣袖,将剑身上沾染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
“此剑名‘冰月’,是铸剑眉大师最杰出的作品。我剑道初成那年,向父亲讨要过这把剑,他不给,说我的剑术配不上这把剑。”
戚南行站起身,走到赫连雪旁边,将剑插到地上,淡淡道:“他给了我另一把剑,名‘霜月’,也是眉大师作品,不过只是由铸造冰月剩余的边角料制成。”
“我刻苦练剑,努力提升剑道,想着终有一天,他会认可我的剑术,同意将冰月给我。”
“现在我明白了,不是我的剑术配不上这把剑,只是他在意的人,不是我。”
“从小到大,我一直不明白,我最尊敬崇拜的父亲,为什么从来不喜欢我,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耐烦。”
“我问过我母亲,问我是不是捡来的。母亲说我想多了,说他对我颇多期待,将我当做继承人培养,所以才格外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