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的她,会让他的心陷入无尽的恐慌。
小心翼翼地去碰她被雨淋得发凉的手指,用袖子为她擦净,然后像守护珍宝一样握住了她的指尖。
赵叔说,她跟李建是一起从二楼楼顶坠落的,目前还不知道事发时的具体情况。
她运气好,摔在一楼门头房的平顶屋檐,旁边就是门头房刚装的大广告牌,还有一些拆了没扔的纸壳子,正好把她给挡住,还给了她缓冲。而李建比较倒霉,直接掉下来撞到了粗壮的树杈子,被划得满身血痕,没被树杈子扎穿都算命大了。
贺召才不想管李建怎么样,心里有股灼得发疼又燃不起来的火,恨不得立马去把李建从担架上拖下来弄死。
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他还谈判什么,谈他妈的,他哪有那么多的好心去在乎陌生人的冤屈,他就应该直接把李建送进去。他甚至应该把李建打一顿,应该连着李彭也一起打,李家的所有人都他妈该死。
手里还握着甜喜柔软纤细的手指,贺召怕伤到她,只能极力控制着情绪,有意放缓的呼吸像是高难度任务,抵达医院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他无比煎熬。
如果甜喜不能尽快脱离危险,活蹦乱跳地回到他面前,他可能真的要发疯了。
甜喜就像他的另一半生命,一想到会失去她,就仿佛要面临被刀活活切开剥皮抽筋的痛。他根本接受不了。
怔神之际,车突然停下。
变得急促的雨声像是鼓点一样连绵,混合着刺耳的警报声,干扰着他本就恍惚的意识。
等他听见手机铃声响,车已经原地停了一分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