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楼道里只剩男生和时音,他早已憋一肚子火,郁结难舒,回头就将食指恶狠狠指向时音,话还未出口,时音冷冷地说:“自作孽的事就别推到我身上。”
然后看一眼他制服上的名牌:“汤浩小朋友。”
“你!”
时音目不斜视地绕他离开。
这件事留在了她心里。
那晚沐浴,时音靠着浴缸壁闭目静神,四周水雾氤氲,芝爱在外面的卧室看书。
浴缸旁的金属盘内摆着眼镜与拆下的纱布,脸上的伤已愈合大半,疤痕细浅,还需要慢慢养护。
暖蒸汽里漫着一丝丝花草中药味儿,她闭眼调理呼吸,微卷长发轻挽着别在脑后,几丝漏发被水沾湿贴在脖颈旁。
不久,芝爱进来了,缸内水面波动,时音淡淡睁开眼,看她裹着浴巾坐进汤水内。
“书看完了?”
“恩。”
两人面对面,时音仍旧闭上眼,芝爱呼出一口气:“好烫的水。”
“再坐会儿,就能适应了。”
“姐,是不是在奇怪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双方都知道“他”指谁,也知道是在说什么事,时音闭着眼点头。
“我也奇怪。”芝爱抱起膝,看水面,“他午饭用到一半就走,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两个人。”
“这大概说明,所有人都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时音睁眼,将毛巾盖到肩上,“他们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