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今日在屋外坐了太久,受了风,才走到后院他心口就开始如针扎般刺痛。

糟了。

他眼前发黑,伸手扶靠住竹苑后院里栽种的桂树,捂唇弯腰剧烈的咳了起来,原本苍白的面容在咳声下染上少许红晕,因咳得太用力长睫上还沾染了一些泪花。

沈越山咳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不及拭去唇边咳出的血,他指间捻起一丝捕捉到的鬼气,轻轻一碾震得湮灭。

这幅随时摇摇欲坠的残躯,每次发作多半都是鬼气作祟,余留的细小鬼气最爱藏匿在脉络缝隙,极难清理。

半年来,有灵药的帮助,他身躯内的鬼气反倒好处理仅剩少许,神魂当中蕴藏的却没能除去多少,只能找机会抓一缕,灭一缕。

风扬起几朵桂花落到肩头,沈越山视线落到漂浮在兰草丛顶一动不动的引路灯上。

……有生人气息。

他低眸,目光朝引路灯下方兰草丛看去。

这兰草丛是他精心细养的,兰草丛四周还画了灵阵,而如今该挺拔直立的兰草,东边拔出一簇,西边拔出一簇。

难得开花的蓝铃,周围的草也像是糟猪拱过一般,根部冒出泥土翻飞,从中断裂,混合了血迹,活像是狠狠糟蹋过一番。

小心养了半年,刚开的花,全毁了。

沈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