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走过去拿出帕子,缓缓蹲下给他擦脸上血痕。

轻声问:“可有伤到?”

容荒摇头,顿了顿,他又指了指地上三具尸体,眼睛直勾勾盯着沈越山,试图在他脸上看到的反应,说道:“人是我杀的。”

“嗯。”

沈越山不甚在意应了声。

他眼睑轻垂,细细替容荒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检查到小孩并未受伤后,伸手去解开容荒脖领扣子,将染满血迹的外裳脱下,连带帕子一同随手抛到三具尸体身上。

等了半天,容荒也没在等待沈越山在说一句话,他拧眉道:“义父不问些什么吗?”

“杀就杀了,有什么可问的。”

沈越山语气平平,抬手间长竹在他掌心转了一圈,尾端从浮在半空的引路灯顶端轻划而过,分出一缕跳动的青色焰火。

火苗落到三具尸体上,在沈越山挥袖吹来的风力之中刹那燃起,三具尸身被焰火顷刻吞聚。

不过须臾,三具尸身灰飞烟灭,就连墙面及地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而沈越山从头到位神情都未变过,一切操作行云流水般自然。

“……”

望着纤尘不染的沈越山。

容荒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凶手。

末了,寂静巷内响起沈越山淡漠的声线:“义父教你,下次记得毁尸灭迹。”

空气陷入沉寂,容荒生平第一次在心口腾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闷闷堵着无法言及,他说不出话,只呐呐“喔”了一声,视线不经意间从沈越山腰间一扫而过,脑中乍然想起那句‘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