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从未都没想过问他一回,纵使到了这样的地步,依旧淡然神色不变,也不追究他隐瞒的事情。

风忽从窗外吹进,引得沈越山俯首轻咳几声,眉眼间挥之不去的浅淡病意,面容苍白,宽袖滑下一截小臂露出亦是同样的白,白到宛若轻轻捏一捏,应该就能捏出很重痕迹。

容荒始终不曾移开目光,心里渐渐升起了些怪异感,这样的感受前不久也出现过,当沈越山拿起那把剑保护他的时候。

和他强取本源的时候。

本源已取回大半,原先他打算全部取回,在将沈越山神魂一并碾碎,颠覆这山川大地,以解心头之恨。

可就在本源取回大半时,途中他见沈越山神色变得痛苦,剩下那小半本源,早已和沈越山的神魂连结,在灵府扎根入骨,硬生生拔除的痛楚不亚于魂飞魄散。

他便又鬼使神差将吞噬了沈越山神魂的那一小半本源还了回去,直到沈越山蹙起的眉头放松,才停罢。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要还回去。

这时。

院中传来几声吵闹,小弟子在外叩门道:“沈长老,我们听大师兄说您回来了,在那边煨汤被水云门掌门和少门主发现了,这两日他们天天来,现在知道您在,那位少门主正闹着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吧。”沈越山低声道。

说完他想先安抚一下容荒,避免容荒会发脾气,谁知他一转头差点和容荒鼻尖相碰,一瞬呼吸交融,让沈越山下意识向后退了一点,神色明显一怔。

不知不觉他居然和容荒靠得如此近,虽说先前也贴得很近,但那时容荒还是孩子模样,如今这个……是个俊美异常的少年郎。

容荒面色如常地坐了回去,然后背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