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难免都会遇到这一遭,有些人想有这个机会都不可能,庚辰仙宗众弟子在默哀过后,便开始准备新宗主的继位大典。

沈越山是早就定下的继位宗主,他想替老头子难过一下,可太上忘情所压制,他无法升起任何大的情绪。

自天雷降下,老头子消散后,他便坐在了屋外的石凳上,背影略显孤寂,行露应当是忘记收起,搭在了石桌边。

沈越山长睫抬起,望着天雷劈下的方向。

地上是老头子神魂留下的笑脸和字,他面无表情,身上的气息却很冷,眼底如有寒星。

再过不久他若消散,或许也是这幅景象,他会和老头子一样死得连渣都不剩,神魂尽散。

沈越山一坐就是一整日。

夜幕降临,星河万里,老头子的死没有影响到光芒盛亮的圆月。

又两只臂弯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沈越山后背贴到了一个灼热的胸膛,那只鬼似乎俯身将下巴搭在他头顶,低声道:“你在难过。”

或许吧。

沈越山也分不清这算不算难过,他只是坐在这里不想起来,老头子被雷劈死的太快,他连救都来不及救。

他没说话,那只鬼也没说话,就这么静悄悄抱着他,和他一起待了会儿。

须臾。

容荒察觉到沈越山的状态有异,他眼底微沉,松开环着沈越山腰间的手,绕至前方,看到沈越山的神色,顿了顿,便撩开衣摆在沈越山面前俯身半跪下来。

他长眸幽暗,抬指轻轻拭去沈越山眼尾的水珠,阴沉道:“……别哭。”

这嗓音沉得不像是哄人,反倒像在发布命令,语调却是稍有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