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眉眼深邃,双眸瞳色似大海深蓝, 笑意盈盈朝他走来,道:“大海美吗?你说想看看岸上的景色, 我便带你过来了。”

他走近一步,沈越山向后退一步。

沈越山冷淡道:“你哪位?”

闻言,海长钰笑容不变,认真和沈越山对视了一会儿,眼底划过一道波谲的蓝光, 轻声言语道:“我是鲛人族的王, 你的夫君啊……”

“好了不必再说。”沈越山打断他,神色冷漠道:“我没有夫君, 儿子倒是有一个,你想做第二个?”

海长钰:“……”

难得遇到鲛人族暗示法则不生效果,海长钰皱起了眉头:“你没忘记?”

“忘了。”

沈越山道:“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大概记得我有个很孝顺的儿子,没有什么夫君。”

这倒是实话,方才那一瞬他确实没有任何记忆,可当他将榕树叶在手心捏紧了些后,便隐约能感知到面前的这位不是什么好人。

夫君?

笑话。

沈越山撩起眼皮瞥了海长钰一眼,眸中毫无波澜,没有喜恶,长剑行露在手中莹莹散发寒光。

“我还记得一件事,我所修太上忘情,所行杀妻杀夫证道之策,你若真是我夫君,凑巧今天夕阳甚好,便送你一程。”

海长钰意味深长“啊”了一声,笑眯眯道:“连这样的法则都骗不到你,不愧是能以一人之力阻拦恶鬼灭世的无忘仙君。”

他抬手海浪潮水褪去,分出一条道路直通海底,两边是高高竖立的大海波涛,海长钰道:“虽说骗不到你,可你也出不去,席玉江偷学得不到家,想将改魇术为魇阵……可惜了,差一步,他没改彻底,这里生于魇阵之外,却不在世道之内,除了我没人能破局。”

沈越山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