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不懂,他不过想远离庚辰仙宗,想安安静静过一过平凡人的生活,隐居在此地,到底哪里碍了钟离寂的眼,让其如此深恶痛绝。
“我不会后悔。”沈越山清冷的嗓音平静道:“这里比饶月峰要好些,至少我很自在。”
闻言,钟离寂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压抑许久如疯草般生长的心魔似乎又向外蔓延了些,想要强硬将沈越山绑回饶月峰的念头不断侵蚀他的识海,但他清楚想让沈越山如从前一样停留在饶月峰,只能让沈越山对红尘人间彻底死心。
心魔恶念不断冲刷识海,本以为与见一面沈越山便能消去的心魔,如今不减反增,他阖眸压了压,待心魔沉寂后又重新看向沈越山。
二人不言不语,气氛沉冷下来。
沈越山坦然承受着钟离寂的目光,只是他觉得钟离寂这样的眼神有些怪,却又说不上来。
可若后院有其他人在的话,就一定能看出,一贯高高在上素来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玉黎仙尊,目光竟如此直白地紧紧盯着慢条斯理低首喝茶的沈越山。
那双冷漠黑沉的眼眸之中,似乎只能倒映出沈越山的影子,仿佛蚀骨入髓,鸠饮止渴。
而沈越山则毫无感触。
怪归怪,可他一直没在钟离寂身上察觉到心魔的影子,或许是海长钰故意说谎,又或者是钟离寂藏得太好,毕竟以钟离寂的能耐,真要藏的话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瞧出他有心魔。
等他喝完半盏茶再抬首,红枫树下的钟离寂已然拂袖将要离去。
钟离寂走时,席玉江恰好端着一壶煮好的灵药过来,钟离寂踏在剑端,冷冷睨了一眼席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