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息的天道朝气, 便让将要溃散的沈越山神魂聚拢了大半,只是伤终归还是伤到了,一时间无法完全养好, 还得慢慢来养护。
一觉睡醒,沈越山感到浑身乏力,容荒还躺在身边, 只不过身上衣物换了一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换的,把一身杀气全都清洗了干净。
沈越山低眸,发现他身上只剩一套淡薄宽松白色内衬,外衣被悄无声息脱下了,倒是一点也没把他弄醒。
昨夜里容荒刚回来身上满身的血,对着他又搂又亲, 原先雪白的外衣想来也染上了血迹,容荒换衣物的时候应该瞧见了,所以便帮他一起换了。
倒也省了他一些力气。
沈越山侧目,看向身边的容荒, 目光落在他脸颊那两三道伤口上,这几道血痕让他看起来邪性更重了些, 这伤口像是划痕,被刮出来的。
而想在容荒身上留伤,很难。
沈越山记得刚捡到被迫变成幼年模样的容荒,即便他浑身裹满了血,遍体鳞伤, 却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原貌, 不再余留任何伤处。
直到现在。
容荒脸上又出现了伤痕,昨天衣裳上的血, 他猜也有一部分是属于容荒的,因为他在推容荒时,指腹摸到了轻衣之中渗出的血,所以……没敢用劲,当然,到后面他也使不上劲。
沈越山抬手,指尖虚虚停在那道伤处前的半空,淡漠平静的眼神,在此时显得有些虚空茫然。
他觉得。
放肆忤逆的事可以暂且放到一边,目前应该先给容荒治一治伤。
忽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背,灼热的掌心似乎将他稍凉的手背烫了一下,沈越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