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行一顿了顿,差点以为要挨揍的时候,容荒缓步走下台阶,尝了一口锅中的鸡汤。

沉默须臾。

容荒道:“你就给他喝这东西?”

“沈长老喝了有半个多月吧。”

整理药材的周江南路过,弱弱替屈行一辩解:“虽说加在一起味道不是很好,但里头的药都是世间奇珍,有些就算是花大把灵石也买不来, 沈长老喝了之后气色也好了不少,掌门手艺差不能怪他……”

屈行一不服:“谁说我手艺差,忘尘不是吃得好好的。”

周江南翻了个白眼:“那是沈长老不挑,掌门您一个人打死一船卖盐商, 吃一顿得喝三壶水。”

屈行一骂骂咧咧,撸起袖子从旁抄了根扫把, 愤起直追周江南,周江南见状立刻拔腿跑:“……掌门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打!”

屋外吵吵闹闹。

屋内沈越山坐在长案前,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 喝了许久, 直到稳住以不同寻常跳动的心神,他才停下。

沈越山长睫低敛, 鸦羽般长发如缎披散,薄唇有些肿,从内而外透出嫣红,为病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欲色,修长的脖间遍布一朵朵炙热的痕迹。

他目光落到茶盏中,水面映出他淡泊的眼波,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淡漠平静。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能感觉到尾椎有种被火热顶住的余韵,就算隔着一层衣料也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惊人尺寸。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放纵容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