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拭去唇边的血,抬指挥散裹在余斐然周身的鬼气,失了牵引余斐然骤然从半空坠落在地。
他没去看余斐然,目光投向了容荒,与对方沉沉如压雾霭的长眸对视瞬间,沈越山道:“我说过,不许杀他,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若非他察觉及时,现在余斐然早该在容荒手底下灰飞烟灭。
容荒默然不语,只用一双幽沉眼眸望着他,紧紧锁定在他刚染过血的唇上,神情晦暗不明,周身那股肃杀之意不减反增,却好像被极力克制,只剩鬼雾在旁环伺。
见他收敛了些,沈越山收回视线,这才看向站起来的余斐然。
余斐然只是个少年人,年岁还没他们这些人活的零头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见识了厉害,神情有些后怕,一张原本涨红的脸变得惨白,但隐隐还有些不服。
“还有你。”
沈越山漠然:“余长风素日就是这么教你的?张嘴闭嘴妖邪,他是不是妖邪与你何干系,他是不是跟着我与你又有何干系,莫非是我死得太久,叫你们觉得我性子太好,连身边人被随意对待也能旁观不理?”
余斐然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
沈越山声音很冷:“我早说过,不想与你们再有牵扯,为何还要来找,如今水云门周边生乱,身为少门主,你连水云门都不顾了?”
余斐然眼眶红了,连忙致上水云门最高的礼,半跪在地紧张摇头道:“不是……不是的仙尊,仙尊如今重回修真界如此病重,我怎么能坐视不理,水云门自有二叔主持大局,我只想跟在仙尊左右侍奉,求仙尊不要厌我。”
沈越山神色淡漠未变,平静道:“你今天究竟所为何事而来。”
只见余斐然拿出一份竹简,低声道:“这个是前些日子被发往各大小仙门的落话帖,眼下算算时辰应该都收到了,这一份是发往水云门的,被我意外截获。”
他伸手又拿出了暖玉牌放在竹简上,被一并用灵力运到了沈越山面前,“这里还有二叔给仙尊的一封信,连带暖玉牌也是二叔叫我一并给仙尊送来的,说无论作何选择皆在仙尊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