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听到容荒如往常一般含笑回应的声音便察觉不对,长睫抬起时,来者已经靠近他身旁,气息陌生却也熟悉,静蝉剑剑柄上浮雕的灿金色银杏叶映入眼帘。
沈越山抬眸,面色淡漠的看着来人。
气氛乍然变得冷漠沉寂,谁也没说话。
停顿了须臾,秦怀易小心翼翼地放下静蝉,撩开衣摆虔诚地跪在沈越山脚边。
见沈越山神色毫无波动,又如试探地枕上沈越山膝头,闭目深深嗅了一口绕在沈越山周身淡淡疏冷的檀香,道:“师兄,我尽力了。”
他神情有些憔悴,像是重伤方愈又像是奔波疲累,俊朗的面孔显得格外颓废,声音也沙哑:“我拦不住到处作乱的魔族,也拦不住师祖。”
沈越山只道了句:“秦怀易,你起来,别叫我动手。”
秦怀易身形僵了僵,丝毫没怀疑沈越山话里所藏的威胁,眼中划过一丝落寞,没敢继续枕在沈越山膝头,默默起身站到了一旁,心底泛起细密的痛楚。
师兄至今任旧不肯接纳他,原谅他,要知道从前师兄就算不喜旁人靠近也绝对不会对他多说半句冷言,一向都是随他靠在膝头,甚至还会抚一抚他的额发,轻声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
现在的师兄,看向他的眼中却全是疏离淡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神明不再愿意朝他伸出手来了。
秦怀易低声:“师兄,随我回庚辰仙宗不好吗,前些日子无故降下的天罚,劈了二十多名掌座,整个修真界的正道仙门都怕极了异象,几乎所有世家仙门都遣人去了庚辰仙宗,去拜了师祖。”
顿了顿,他道:“师祖说了,此事因你而起,已向修真界所有仙门证实了你还存活于世,再过不了三日,修真界便可人尽皆知,只要你同我回去,自然不必再受那些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