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他们想尽办法来悄悄看,这位从小就活在宗本里,他们心目中的神。
这群弟子们脑子不用正地,机灵过头,一个个都穿得和澄黄稻田一个颜色,头发变幻了颜色插了稻谷,混在田里,简直融为一体,就这样悄无声息偷偷摸摸,敛去周身气息,亦步亦趋混了进来。
十分小心,最近天汀洲周围大师兄抓得严,他们就怕被逮到。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雷鸣声阵阵响起,雨水打落在树叶的声音,打落在屋檐的声音,混为一体琳琅入耳,令人心神平静。
这是一场很普通的秋雨。
沈越山神智堪堪回笼,耳鸣已褪去,他能清晰听到世间万物敲击发出的声响,但同时也能感觉到腰身被两只手圈禁得严严实实,缠在他身上,几乎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喉结处也感知到被濡湿的舔抵。
他一醒,气息变了,容荒第一时间察觉抬头,对他笑了一笑,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狠狠道:“你这一觉,睡得可安稳?”
沈越山轻声:“还行。”他和容荒对视了一会儿,伸手去拨开了容荒额鬓滑落的发丝,指腹在容荒眼皮上摸了一下,“你在为我哭?”
容荒按住了沈越山的手,直勾勾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猛地一下翻身铺压了上来,紧紧把沈越山抱入怀中,像是要把人刻入骨髓。
“是啊,得意去吧,为你哭的。”他埋头在沈越山肩窝蹭了蹭,又往上去蹭沈越山的耳垂,声音沙哑:“你说想喝静阳城的米酒,我去给你采买,才离开不到三个时辰就差点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