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盏盏的亮起,河道上不多时就飘满了人们祈愿放出的河灯,从城头放出的河灯晃晃悠悠顺着缓慢水流,飘到城尾。

商队带来的各地奇珍特产被摆出在街边售卖,还有各路杂耍以及稀奇的活动引起一阵围观,往往引起一阵欢呼,热闹非常。

神越依在二楼的围栏,长睫低垂视线落在街边的杂技上。

这个杂技摊似乎是一家三口,父亲在底下胸前叠了高高的木椅,叠出了几乎有二层楼的高度,最顶上是一名头顶上顶着碗一摞,双手还用棍子支撑一摞碗的小女孩,妻子则对周边的人赔笑收打赏。

“这有什么好看的。”

容荒走来陪他看了会儿,伸手旁边一排小碗就飞过来,叠在一起落在他指尖,稳稳一点晃动也没有。

神越四下看了下,幸亏眼下热闹得紧,人也多,没人注意到容荒的举动。

容荒把指尖叠得高高的小碗递到神越面前,唇边带了一抹笑意凑来,“瞧,我也可以,别看他们,看我。”

神越低眸瞥一眼那叠碗,转头正要说话,却不想双唇蓦然与带了一些冰冷的柔软擦过。

意识到是什么,登时惊得神越退后一步,微微睁眼,向来波澜不惊地眼眸里掀起了滔天情绪,有些茫然地看着容荒。

叠得高高的碗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容荒同样也怔住了,一双幽深长眸显出几分呆滞,对视时神色间一瞬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抬手在下唇摸了摸,眨眼思索之余似有些意犹未尽舔了下。

谁也没开口说话。

沉默须臾。

灯火明亮,不远处打起了铁花,洒出一片璀璨。

辉光之中容荒似乎把周身一些邪戾之气都融化了许多,披散的墨发垂下几缕在额前,让整张本就俊美异常的脸像是在发光,愈发夺目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