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想了这么多,她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斐瑞情绪几乎要崩溃,破旧的木门打开时甚至有嘎吱的声响,在门摇晃之时,他感觉自己几乎克制不住想要落泪。
该死该死该死!
这恶心的标记!
如果杀了她,临时标记会消失的吧?归根到底,她直接死了不必筹谋那么多好吗?愚蠢至极,仅仅只是个贱民,就算真能如执政官的计划一般反咬江森,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到底他妈的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心力!
无数个声音在斐瑞脑中争吵,但门打开之时,全都安静下来了。
斐瑞看见楼梯口,一个女人靠在墙边,支着脸在睡觉。她仍然穿着昨天的白衬衣,衬衣下摆被撕得有些破烂,一处袖子连扣子都没了。她的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外套盖在腿上,湿润的风吹过,显出她清瘦的身形。
他的不安与惊慌瞬间消散,连方才的暴戾与憎恶也瞬间被安抚。
她没有走。
先稳住,如今迪森的事情他可以从她口中再推敲。
临时标记这件事可以让他套出更多消息。
斐瑞的如此思考着,但他的身体却比他的脑子行动得更快。他顾及不了自己没穿鞋,头发凌乱,以及根本不用着急的事实,捂着肩膀奔过去。行动的每一步都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可是他全然没办法在乎痛。在今天之前,他娇惯得吃不了半点痛,但今天,他觉得痛苦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在接近她的瞬间,他无法抑制地感觉心悸、愉悦、幸福。
斐瑞在察觉到这明显的标记心理后,立刻用力攥紧了肩膀的伤口,刺痛感使得他一瞬间清醒过来。但那清醒却也是短暂的,只剩发热酸涩的眼睛和泪水提醒他,他做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