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疑不定,一道雪白人影倏忽朝湖上飞去,足尖在湖面上落下一个浅浅的水圈。木惜迟才要纵声呼唤,可那身影只眨眼的工夫,已经看不见踪迹了。
木惜迟怔怔无措,呆立良久。瞅一眼手背上适才被石子儿击出的红痕,心里讷讷觉出一丝害怕。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甚至不知是仙是鬼,是魔是怪。他只知道,这些日子,自个儿一个不当心就被夜叉等掳走,如今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节操却丢外面了。这又一个不当心竟被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给……给……算给调戏了?
这没着没落的感觉甚是不好,多早晚住进无念境里,到那时才能心安。
这之后,木惜迟终究因历经大喜大悲,并那损精耗气之事。身心疲惫之下,抵不住瞌睡虫一再袭击,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刘伯一身蓑衣斗笠地守在渡口等待。木惜迟奔出房门,边走边系腰带。见了刘伯道:“怎的?这南家摆布人上瘾了?又想让我扑个空么?”
刘伯道:“这次似是真的了。我清早远远瞧见他们正殿外燃了紫薇香,仆从奔走忙碌。料得他家老大已醒转,这才顾得上安排你们几个小学童进府拜谒。”
木惜迟对于“小学童”这个称呼颇为不满,但见刘伯霜染雪鬓,知其年岁远大于自己,便也勉强应下。
刘伯专心摇桨,不与木惜迟磕牙,因此船行得极快,不多时已能见地。
“咚!”
一块石头落在了小舟附近,激起一注水花。木惜迟往远处地上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白衣少年立在那里。
老伯扬声招呼道:“苏公子。”
那少年开口道:“玉儿这会子又渡什么人来呐?”